《是妻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》,4月20日上午,记者在铜官山区映湖社区拿到了这篇4600字的手记,它出自映湖社区园林新村居民杨四新之手,为了写好这篇手记,高位截瘫的他艰难地在电脑上点击了半年有余。为什么是妻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呢?
当日上午9时许,记者走进杨四新家,环顾整个房子,装修虽然简单,但处处收拾得整洁而不失温馨。此时,杨四新的妻子程玉霞正专注地给他擦身子,自从1999年7月5日从20余米高的井架上摔落后,杨四新已经有近16年没有洗过澡了。擦完身子后,杨四新和记者聊起了这16年里的点点滴滴。
“我一辈子都记得那天,当时在工地上摔成了重伤,脊椎断成3截、胳膊也断成3截,我从手术台上下来能活着,全是妻子给了我勇气。”记者面前的杨四新头发已经有些花白,整个人稍显瘦削,不过精神状态很好,“摔伤后在医院治疗了一年半时间,当时单位的效益不好,提供不了更多医药费,加上治疗效果不好,之后只能选择回家保守治疗。”从这时开始,程玉霞担负起照顾杨四新的重任。
困难有很多,不论昼和夜。对杨四新来说,每天从清晨开始,困难就接踵而来,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和按摩,由于长时间卧床不起,最怕的就是褥疮,一旦得了就很难痊愈,“褥疮根本不能得,16年前他身上被热水袋熏红了的那块地方到现在都还没好。”一旁忙碌的程玉霞接过记者的话茬,再看杨四新此时脸上的表情,满满的都是感激,“以前到医院,医生和护士发现我身上一个褥疮也没有,都觉得非常惊讶,这是她精心照顾的结果。”翻身按摩后,就是洗脸漱口,还有吃喝拉撒,“我胃口一直不好,她就变着花样做菜给我吃,烧得更熟点更烂点,就是想让我多吃些。”说起拉撒,杨四新脸上有些尴尬和无奈,由于高位截瘫影响,杨四新的肾功能逐渐变差,小便必须通过导尿管导入尿袋,导尿管需要程玉霞每月一更换,大便如果干燥的话也需要程玉霞一点一点用手抠出来。白天这样循环往复,到夜里,安稳的睡觉对杨四新和程玉霞来说也是奢望,“2个小时就要起身一次给他翻身,现在可好了,根本不需要闹钟,晚上定时就会醒。”说着说着,程玉霞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,深深的鱼尾纹里藏着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。
高位截瘫,并发症也时常发生。2002年上半年,杨四新突然发病,浑身打颤、头晕目眩、上吐下泻,“她赶紧打了电话给医院,叫来救护车送我到人民医院进行抢救,经过诊断,是急性肝炎,差一点人就没了。”杨四新眼中也有泪水在滚动,“从医院回来,从病床到家里床上,我当时只知道小区的楼道很窄,她把我抬上去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真的很辛苦。”2003年、2005年、2006年、2007年,杨四新分别因为急性肾衰竭、尿道感染、肠炎、肾结石、胆结石住院,每一次,程玉霞都是他最坚强的依靠。
“十六年,不是十六个月……近200个月,约14万个小时,妻子日日夜夜都陪在身边照顾我。本应是幸福女人,现在却是最辛苦的女人。”在《是妻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》手记中,处处都有杨四新对程玉霞的愧疚。在房间里,墙上挂有一幅标着“爱之家”的全家福,这是2006年杨四新在床上和程玉霞以及他们儿子的合影,杨四新每天抬头就可以看到,和照片中相比,现在的程玉霞变黑了,脸上的皱纹也深了、多了不少。“当她的面我没有说过,因为我没法做什么,我只能希望她不要太过操劳,好好保重身体。”仿佛很有默契,程玉霞也单独和记者说了这样一句话,“这句话我没和他说过,再苦再累我都觉得是甜的,只要家庭是完整的,只要丈夫是好好的。”